“注意,一大波感染体已经登陆!”——欧洲的一家医疗机构打出了这样的广告。他们借用《生化危机》的台词,描述着满街的手机上瘾者。
美国手机用量分析机构Flurry最新报告显示:过去一年来全球“手机上瘾者”增加123%,达1.76亿人。不少媒体认为,沉迷于智能手机是一种病态,甚至已经成为一个新族群。无论在纽约的街头,还是北京的地铁,或是伦敦的餐厅,低头族随处可见。
被手机上瘾“新病毒”所感染的低头族,普遍存在心理不适症状。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日前对7个欧洲国家的3500多名青少年及其父母进行了调查,约72%被调查者表示,自从使用智能手机后,接触家人和朋友会感到心理压力;有50%的青少年觉得有查看手机的强烈欲望,当无法查阅智能手机时,会感到不安。
“新病毒”有时会直接侵害低头族的身体。《事故分析和预防》杂志分析了全美100家医院急诊室的数据,发现因发信息走神受伤、不得不在急诊室里写完信息的行人,一年超过1500人。而日本东京消防厅根据救护车出车记录计算,2013年东京有36人因一边使用手机一边走路而受伤,是2010年的约1.5倍,其中有一位因此误入铁路与公路交叉口,被电车撞飞身亡。
“新病毒”甚至改变了社会行为特性。去年10月,曾有人驾车撞坏白宫大门后逃向美国国会,警方严密布控。《纽约时报》记者道格·米尔斯却在现场抓拍到一个场景:荷枪实弹的美国警察举枪瞄准,随时准备击毙目标。咫尺之处,一位国会山的工作人员边走边低头在手机上查看事件最新动态,对此浑然不觉。《赫芬顿邮报》在转载该照片时,用了一个郁闷的标题——《一张照片总结现代美国》。
“病毒”凶猛,但低头族们乐在其中。看不下去的人开出了各种药方:作家呼吁多读书,社会学家建议增加面对面交际机会,医生提供断网、禁闭等戒瘾方案……这都有一个前提,就是让低头族们远离手机。技术派对此坚决反对,研发人员认为,随着眼镜、手表甚至芯片等承载起智能手机的所有功用,可能稍等几天,问题就迎刃而解了。
手机上瘾的争论,其实是人类对科技改变生活矛盾心态的缩影。今天被手机吸引的低头族,和被电视催生的“沙发土豆”具有共同特点。英国人最开始对电视并不喜欢。在英语俚语中,电视被称为“愚者之灯”或“愚蠢的箱子”。日本词作家阿久悠当年曾说过,电视有可能令人格失常,因此必须写明:请注意观看的方法。
直到今天,抵制电视的仍大有人在,但大多数人已不再担心。科技进步有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问题,但也会开辟新天地。阿久悠在提醒的同时还说过,电视的“功”要远大于“过”。说到底,新的科技产品并无过错,人类的控制能力和接受视野能够水涨船高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。正如《朝日新闻》所说,对于智能手机,希望磨砺出能享受到其好处、使世界更广阔,而不是沉溺于数码海洋的相处之道。
是“愚者之灯”还是“贤者利器”,的确要取决于人。